一个男人与两个女人的故事（八）

一个男人与两个女人的故事（八）

清凌淩的水，蓝莹莹的天，一晃几年过去，河滩还是那个河滩，草甸还是那个草甸。

高明远再也回不到那个魂牵梦绕的童年，那个举着鞭儿轻轻摇的牧羊少年，如今长大了，变成了一个可以担负责任的成熟男人，他的脑海里散发着野马脱缰的思想，不想就这样将一生毁掉在农村的广阔天地上。

“爹，我想出去闯一闯”。高明远把隐藏在心海的愿望告诉了父亲。

“去哪儿？”父亲惊异地反问道。

“去南方，深圳。如今改革开放了，特区发展的步子更快，我想去那里找找机会”。

高明远的父亲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。四年来，家里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，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，为了儿子的成长，出人头地，他一个人扛起了整个家。本想盼孩子学成归来，在县城找个稳定的工作，然后与阿娥好好过日子，他这一辈子对老伴儿也有个交待。没想到这孩子毕业回乡还没待两月，又要离家出走了！他希望老三说的这句话完全是一句玩笑。然而高明远从骨子里表现出来的倔犟，九匹马也是拉不回来的，只要是他决定了事。

“爹呀，你让我上学不就是为了将来有出息，来改变家里的一穷二白面貌吗？总不能让我和你一样，一辈子趴在黄土地上，修理地球吧！”

“三儿呀，你说得都不错，关键是阿娥，为了你，她苦苦在家等了四年，幸福的日子还没过上几天，你又要走了，这有点不尽情理呀！”

“这日子能算得上幸福么？人多地少，就这几亩地，粮食根本不够吃，能养活这一大家子人口？还有，小妮儿都快三岁了，我不能不为她的前途考虑呀！”

高明远这一番话，打开了老父的心结。是呀，孩子长大了，站得高，看得远，人不能总是受穷，起码咱这辈子受了穷，下一辈绝对不能再受穷了！

“你出去闯，我不拦你，但是你要跟阿娥好好说说，这母女俩着实不容易呀！”

“爹，你放心吧，我会跟她好好说的。”高明远说完，走近了西厢房，那屋的白炽灯亮着，透过薄薄的窗纸，高父看到了阿娥盘着发髻的身影，正在为小妮儿缝夹袄呢，心里感觉一阵酸楚。自从明远他妈于前年去世后，这位久经沙场的老战士，明显苍老了。如果说男人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，那么女人就是这个家庭的“定海神针”，没有针，再结实的柱，也会被风雨剥蚀得千孔百疮。

高明远深明大义，把南方小城说得跟鲜花一般，阿娥听一听，这样信了，她帮高明远准备了几身换洗的衣服，还有他喜欢看的几本书，有莎士比亚的《奥赛罗（Othello）》，还有泰戈尔的《采果集》打包放好，然后关了灯，扑进了丈夫的怀里……她顶着棉子，使劲压印着身下这个瘦弱的男人，不停磨擦，被角不知不觉从妮儿的身上滑落，堆彻，直至他男人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，乃于月光悄悄溜过树梢头……

天有不测风云，没想到曾经踌躇满志高明远，独闯深圳，结果碰了一鼻子灰，从东莞铩羽而归。因为没有边境通行证，他甚至连特区是个什么样都没有看着，几次险些被治安巡逻以“三无人员”抓去，最后花光了钱又回到了家乡。而在田间农耕的父亲，远远地看着他垂头丧气地归来的背影，并没有打击他，他知道：世上的钱，不是谁想挣就能挣到的；美好的生活，不是谁想拥有就能拥有的。

“小子，你得不停地磨练！”

（未完待续）